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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述:封开的古族群演变 地学演绎 莫如波 2009.7.6 五万年前,一支带Y染色体单倍型为O-M175的黄种人祖先,从北部湾进入西江上游,他们沿西江北岸向东迁徙,进入到封开的山间谷地,O*的迁徙路线如图>>>所示,他们留下了罗沙岩第二文化层,铀系法测年为距今48±5千年[1],这也是岭南最早的现代人祖先遗址。这群古老的黄种人始祖,以封豨也则大野猪为图腾,在以渔涝为中心的地域生活了大约1万年。 到了4万年前,他们向桂东北地区分化出一支Y染色体单倍型以O2-P31、O2a-M95为主体的骆越祖先族群,壮族及中南半岛傣族类的大部分是这支族群的后裔,传说中壮族的三月三歌节就与短尾蛇-龙母有关[3],而蛇-龙-狮图腾则是由封豨猪图腾演变而来的。 大约3.6万年前,封开的始祖人群又向东分化出Y染色体单倍型以O1a-M119为主体的百越祖先族群,他们沿西江而下,到达古珠江口,3.5~3.9万年前的香港西贡黄地峒遗址[4]应由他们所遗留,百越的一个分支沿古海岸向海南岛-马来西亚方向迁徙,另一分支沿古海岸向台湾-江浙方向迁徙,如图>>>所示。古西瓯(苍梧越)的原居地西江中游一带多龙母庙,与大陆隔绝2万年的海南原住黎族及台湾原住高山族近代都还流行着以蛇-龙图案文身的习俗[8],这说明他们都是封豨或称龙豨的后裔分支。 到了大约3万年前,住封开中部的始祖人群又向北分化出Y染色体单倍型为O3-M122的华族,他们在贺江的中、上游地区生活了1万年左右,在桂东北的富川县就留下了多个旧石器晚期遗址,如狮子岩、横山岩、尖山大岩、荆竹山及狗公山等遗址[9],当今封开-怀集一带的讲标人就是这些O3祖先族群的直系后裔,大约2万年前,这支O3华族向北进入湖南,然后向O3的下游分化并向北迁徙,在长江中游形成荆蛮族群,在北方形成中原华夏族群、山东东夷族群及东北兴隆洼人群,如动画>>>。O3华族的分支亦都崇拜蛇-龙图腾,如有伏羲-女娲蛇形龙、华夏鳄形龙、东北兴隆洼-红山文化猪首龙等。 由于封开是黄种人始祖O-M175的分化中心,是骆越始祖族群O2a-M95、百越族群O1a-M119及华族O3-M122的诞生地,往后也就注定了封开是三大超级族群的杂居及交流场所。从5万年前到青铜器时代,封开的人类活动遗址很多,其延续性之好是其它地区所罕见的,主要遗迹有:河儿口镇罗沙岩遗址年龄值为79±15ka、48±5ka、22.4±1.6ka的三个文化层;1万年前的渔涝镇黄岩洞遗址,同期的还有莲都镇的螺髻岩(11.1ka)、乞儿岩遗址以及金装镇的水石岩遗址;约7千年前的封川簕竹口遗址;约5、6千年前的河儿口镇白石岩颅骨化石;4600~3900年前的杏花河(广信河)遗址群,如乌骚岭、禄美村、塘角嘴、佛子岗遗址等[1]。 在1万年前到4千年前这段时间,封开南部所居主要为百越O1a族群,广信河遗址出土有浙江良渚文化所特有礼器-石琮、出土有从西樵山石器制造场搬运来的霏细岩双肩石器,乌骚岭遗址为四千年前的二次墓葬群[1]。而封开北部所居估计为O3始祖型人群,讲标人就是此族群的活化石。 大约4千年前,舜帝南征,战争导致了贺江上游的苍兕部落与贺江中、下游的封豨部落合拼为苍梧越,并由苍黑色独角牛图腾与大野猪图腾合拼,演变出醒狮图腾[1]。 到了3千多年前,分布于广西西南的骆越人(O2a)进入封开,封开多处发现的祭祀用大石铲[1]就是这批骆越人到来的证据。 到了大约3千年前的青铜器时代,长江中游江汉地区的荆楚(O3+O3d,苗族祖先)对湘地扬越(O3+O3d+O2a,瑶族祖先)发动征伐,扬越被挤压,他们带着青铜器从贺江源头进入岭南,贺江流域的苍梧越(主要为O1a)部分被同化融合,部分被迫向西、向南迁徙,在广西贵港-玉林-桂林一带组合成西瓯联盟。此时,包括封开在内的贺江流域及周边地区已沦为扬越的地盘,扬越文化占了主导,南丰利羊墩所见的春秋战国腰坑墓葬及青铜器为扬越风格[9]。随着楚人的进一步向南扩张,后来贺江流域亦归楚。 秦始皇灭掉了楚国,岭南的贺江流域首先被统一到中国版图。西汉时平定南越国,封开北部的开建地区首先在汉文帝时被征服,南丰镇开明乡南山大庙所奉祀的莫少奇大元帅就是汉文帝时平定岭南的将领。汉武帝时,南越国被平定,沿贺江密密麻麻设有谢沐、冯乘、富川、临贺、封阳及广信6县,在今封开江口嘴设置管辖岭南九郡的交趾刺史部,封开(古广信)成为岭南首府达三百多年,明清时广信古城址还在,明清县志中有古城址的图标以及相关治所的记述,至今,“古城冲”“城头坪”之地名还有人用(据姚锦鸿)[10]。东汉末交趾部改称交州,公元217年交州东迁番禺[1]。 在唐代粤北大庾岭开通前,贺江一直为中原与岭南之间的沟通要道,封开为岭南与中原之间重要的交流场所,就这段时间,估计远古遗留下来的越人土著甚至是扬越、楚人大部分可能已被多轮的中原汉人所替换,像讲标人这样的原始土著人群能在封开-怀集一带生存下来应算是个奇迹。 到了唐代以后,张九龄奉诏打通大庾岭梅关(公元716),贺江失去了沟通岭北交通要道的地位,封开成了闭塞之地,成了岭北人逃避战乱的避难所以及贬官的流放地,这其中还包括从岭南其它地方往封开大山沟里躲的瑶族。期间,壮侗语族(O1a+O2a人群)也有混入封开,但都不是封开的早批居民。当今封开人群中的大部分是由唐宋以来所迁入,能辨认属原住民的估计也只有讲标人。 汉武帝平定南越国后,设立岭南交趾刺史部或交州治所于古广信达三百多年,期间以封开-梧州为中轴点,沿着西江水系进行了中原雅言的推广并形成粤语,粤语在交州东迁番禺(公元217)前基本定型,封开是粤语及岭南文化的发源地。若按广州、广宁的几份Y-SNP检测作粗略评估,在汉代西江沿岸广信-广州一带,越人土著、扬越荆楚人、汉人三者人口比例大致相当。在粤语的形成过程,有不少苍梧越土著语及扬越荆楚语被保留了下来,当今的粤语有不少底层用词与各壮语相同或相近,如呢ni(这)、虾ha(欺负)、痕hen(痒)、搣mit(拧、折取)、揼dom(踩、跺脚)、k擒kum(盖)、冧lum(垮塌)、痞mao(蹲、伏)、鸭up(唠刀)、冚唪唥(全部)、ngap头(点头)、nin(乳头)、乸nar(母、雌性)、閪hae(女阴)、揾won(找)、腍nam(水软、软绵绵)等,它们可能源于苍梧越土著语;又有人通过查《楚辞》,发现粤方言中有些是古楚语底层用词,如睇(看)、企(站立)、新簿(媳妇)、得闲(有空)、成日(整天)、晏(晚、迟、下午)、掏(绑)、督水(告密)、督穿(捅破、戳破)、巷笃(尽头巷)、桶笃(桶底)、屙笃尿(撒泡尿)、咁样(这样)、揞(捂、遮盖)、戆居(傻)、仡失(吝啬)、谛(知道)等,它们可能由扬越荆楚人在春秋战国时带入岭南,还有一些与某些湘北土话相近的也可能源于古楚语,如:唔(不)、啱好(刚好)、衣家(现在)、边度(哪里)、搞乜(搞什么)、点解(怎么回事)、驾势(有排场)等。粤语中更多的用词源于古汉语,可在古诗词中找到它们,如佢(他)、喺(是)、嘅(的)、旧时,往时(以前)、几时(何时)、朝早(早上)、细孥(细路、小孩)、僆仔(靓仔、少男)、后生(年轻)、畀(给)、话(说、道)、望(看)、憎(讨厌)、噍(音赵,咀嚼)、趯(音迪,跑、逃)、冇(没有)、诈谛(假装)、讹(骗)、黐ci(粘)、搲wa(抓)、搦nik(拿)、闩门(关门)、韫wan(关)、谂(想)、謦欬或倾偈(聊天)、阴骘(音阴质,心地坏)、狗窦(狗窝)、菢(音袍,禽鸟孵卵)、纸鸢(风筝)、没水(音味,潜水)、鈪(手镯)、靸tad鞋(拖鞋)、酒埕(酒瓮)、樽(瓶)、罂(小口瓶)、缹(同煲)、镬(锅)、生鍟(音姓,生锈)、煠(音闸,用水煮)、滚(沸腾)、斟酒(倒酒)、窿(洞)、罅la(缝隙)、隔篱(隔壁)、嗍(吸、吮)、饮啖水(喝口水)、呝(嗌、叫)、籴米(音迪,买米)、些少(一点儿)、犀利(厉害)、佮份(合伙)、攰gui(累)、髧dan(垂落)、大髀bei(大腿)、掘(秃、钝)、卒之(终于)、争D(差点)等。(-网搜编辑) 值得一提的是,南丰话也有古楚语成分,如第一人称的“侬”(我们)与上海话相似,应源于古楚语;再有如掏(绑)、笃(捅、底部)、揞(遮掩)、戆(傻)、仡失(吝啬)、谛(知道)等,竟与惠州话相似,而博罗-惠州一带古时为荆楚畲族聚集地。当然,南丰话也有上面所指的越人土著底层用词,除既gei荡(这里)、鸡婆(母鸡)、鸭up(蹲)等不同外,余与广州话相近。在日常用词方面,南丰话与广州话是有不少差异的,其源出不明,或与底层标话有关? 南丰话、广州话、普通话一些日常用词的差异
相关的其它内容见中华源流辑要、从瓯越土著文化到广府文化及封开是黄种人O-M175的分化中心等。 参 考 文 章 [1].谭元亨主编.封开-广信,岭南文化古都论.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年7月第1版; [2].李冬娜,李辉等.隔离于东亚入口处的海南原住民父系遗传结构.科学公共文库-一线.3卷2168篇(2008); [3].梁庭望.《骆越古国历史文化研究》序.壮族在线; [4].广州日报.香港现旧石器制造场,岭南或为华人发源地.大洋网; [5].陈晶,李辉等.壮族Y染色体分型及其内部遗传结构.遗传学报.Vol.33 No.12 2006; [6].李辉,文波等.南岛西部人群和侗台人群的父系紧密遗传关系.生物医学中心进化生物学.8卷146篇(2008); [7].陈致勇.东亚人群线粒体N系单倍群的迁徙分析.现代人类学通迅.第三卷.2009年; [8].司徒尚纪.浅论海南黎族与台湾高山族同源异流.华夏经纬网; [9].张镇洪著.岭南文化珠江来-潇贺古道(北段)调查的啓发; [10].姚锦鸿.汉代广信县治地考.西江日报.人文肇庆; [11].李秀国.西江地区东周墓族属辨析.纪念黄岩洞遗址发现三十周年论文集(1991).P258-266; [12].周大鸣.从刮刀的分布与流传看广东青铜文化的源流.纪念黄岩洞遗址发现三十周年论文集(1991).P283-292. 封开古族群简序(2016.6.25) 5万年前O-M175从北部湾进入岭南,然后沿西江(北岸)水系东进,再沿贺江进入渔涝、河儿口山间侵蚀溶蚀谷地,人类活动遗址有罗沙岩第二文化层,铀系法年龄测定为距今48±5千年。 32100年前,O3首先诞生,早期居怀集诗洞—桥头—岗坪—封开长安山间石灰岩溶蚀谷地,后迁贺江上游贺州富川一带,大约2万年前进入湖南,1.1万年前迁徙北方。讲标人(O3*)是这群O3人的直系后裔。约2万年前,O3的一支F871(即N6)沿绥江而下,然后迁徙台湾,台南左镇遗址由他们遗留,他们是阿美族及南岛等O3人的祖先。 30700年前,O1诞生,他们沿西江或绥江向珠江下游迁徙,在粤北的石灰岩溶洞生活了很长时间,到了2~1.5万年前,先后分出三支:一支M119*沿低海平面古海岸迁海南岛及马来西亚,沿途留下阳春独石仔遗址,海南黎族O1a及南岛人M119*比例较高;另一支M119*及M110趁盛冰期低海平面迁徙台湾,台东长滨遗址由他们遗留;再有一支P203从粤北迁徙江西,约1万年前到达浙江一带,7000年前从河姆渡人群中分化出F78,5200年前在良渚人群中分化出F492。 同在30700年前,O2诞生,他们向西南方向进入广西中部石灰岩岩溶区,他们久居广西,直至1.5万年前才有一部分南迁中南半岛,形成山韦文化及和和平文化。8~7千年前M95及M88从广西进入湖南,与O3系统M7等相混,形成荆蛮族群。 居封开的最原始部落是封豨部落,封豨部落与贺江上游的苍兕部落合并,形成苍梧越,早于4千年前,封开甚至整个贺江流域都是苍梧越的天下。 4200年前,浙江的良渚文化人群散伙,其中有一支从粤北迁入封开,形成杏花镇广信河遗址群,年代在距今4300~3960年前,出土有良渚文化的特殊礼器石琮和小石钺各1件,人群父系单倍群有一定比例的F492,是西瓯的前身、壮族的祖先族群之一,壮族的O1约有一半是F492。 商周时期,广西的骆越(O2系统)进入封开,封开在多处发现的祭祀用大石铲是骆越进来的标志,他们与从浙江瓯江一带迁来的瓯人发生接触、交流,后来西瓯与骆越联合抗秦。 战国早中期,湘地的扬越进入贺江流域,他们带来了青铜文化也带来了战争,骆越及瓯人即大部分被赶往广西玉林、贵港一带,其与更多部落组合成西瓯联盟;接着,随着楚国进一步向南扩张,整个贺江流域归属楚国。 秦始皇统一岭南,贺江流域随着楚国的覆灭被统一到中国版图,南丰利羊墩扬越风格的腰坑墓葬从战国早中期至西汉没有中断,说明秦始皇统一岭南未对贺江流域早期人群产生大的影响,秦瓯大战应不在贺江流域。 汉武帝平定南越国,在广信县治所(今封开县江口镇)设立管辖岭南九郡的交趾刺史部,贺江流域密密麻麻设置有谢沐、冯乘、富川、临贺、封阳及广信6县,大量中原人迁入,粤语基本定型于广信期。
“粤语起源于古广信,粤语于汉代基本定型”,这是广东语言学界已形成的基本共识。谭元亨主编的《封开——广信岭南文化古都论》一书的第五章,说的就是广府民系、广府方言、广府文化于广信的“汉化定型”。
可以进一步解释,粤语形成于两汉时期的贺江流域,即苍梧郡人群。两汉时期,管辖岭南九郡的交趾刺史部或交州治所,设在苍梧郡的广信县城(今封开县的江口镇),至公元217年,交州治所东迁番禺,在交州东迁番禺之前,粤语已基本定型,交州迁番禺后进入三国时期,之后对粤语的形成及演变影响不大。当今所见,西江上游广西东部的白话与广州白话差异不大,而与广州相邻的东莞话、惠州话即与广州话差异大,此说明交州东迁以后直至唐宋时期,粤语的状况变化不大。可以推定,粤语主要形成于两汉时期的苍梧郡人群。
两汉时期苍梧郡住着什么样的人群?据《汉书•地理志》,西汉末元始二年(2)全国有户1235.65万,口5767.14万,又据《后汉书•郡国志》,永和五年(140)全国有户933.67万,口4789.24万。在138年当中,南方人口增加最显著的有,零陵郡从14万增至100万,长沙郡从23万增至105万。岭南四郡从39.1万增至89.4万,其中苍梧郡从14.6万增至46.7万、南海郡从9.4万增至25.0万。两汉时期岭南(及越南)受战争影响相对较轻,可采用离汉人迁入区较远的越南境内的九真郡及日南郡人口计算138年岭南自然增长率,为原来的1.32倍。如果按自然增长,从公元2年至140年,苍梧郡人口应增至19.3万、南海郡增至12.4万、岭南四郡增至51.5万,但实际公元140年岭南四郡总人口达89.4万,即有37.9万应源于新增北方人南迁,当中苍梧郡有27.4万、南海郡有12.6万。如果自然增长部分按1/3为北方血统(源于秦朝及西汉北方士卒),即岭南四郡这部分的北方血统为17.2万,其中苍梧郡6.4万、南海郡4.1万。自然增长与新增北方血统相加,可算得公元140年苍梧郡46.7万人当中共有33.8万源自北方,占72.4%,土著血统占27.6%;南海郡25万人当中共有16.7万源自北方,占66.8%,土著占33.2%;岭南四郡89.4万人口当中共有55.1万源自北方,占61.6%,岭南土著占38.4%。苍梧郡72.4%高比例的汉血统为粤语的形成创造了条件,粤语基本定型于两汉时期的广信期。五胡乱华时,中原语言开始变异,但粤语还是接近中原唐音,此说明粤语的雅言化过程是革命性的、比较标准的。唐代莫宣卿能中状元,应也得益于粤语接近唐音,否则考试时只能是鸡同鸭讲。
粤语的底层,粤语与壮侗语的关系。粤语主要形成于汉朝,形成于两汉时期,总体于汉末基本定型,粤语形成地域主要是两汉时的苍梧郡范围,因此,粤语与秦军、南越国关系不大,与珠三角的番禺也关系不大。粤语的底层是苍梧越语言,而不是珠三角的南越(也称水越)语,也不是广西的骆越语。粤语的底层除苍梧越语外还有古楚语或荆蛮语底层。粤语是一种混有一些苍梧越语底层、荆蛮语底层的汉语,在所有汉语当中,粤语保留了最多的古汉语-雅言元素。粤语的一些日常用语的来源大致如下:
粤语中呢ni(这)、虾ha(欺负)、啱(刚好)、痕hen(痒)、搣mit(拧、折取)、揼dom(踩、跺脚)、擒kum(盖)、污糟(脏、肮脏)、冧lum(垮塌)、痞mao(蹲、伏)、鸭up(唠刀)、冚唪唥(全部)、ngap头(点头)、nin(乳头)、乸nar(母、雌性)、閪hae(女阴)、揾won(找)、腍nam(软绵绵)以及一些倒置用语如鸡公(公鸡)、人客(客人)、菜干(干菜)、佢行先(他先走)等日常用词与各种壮语相同或相近,推测源自苍梧越语言。
粤语中的睇(看)、企(站立)、心簿(媳妇)、得闲(有空)、成日(整天)、晏(晚、迟、下午)、督水(告密)、督穿(捅破、戳破)、巷笃(尽头巷)、屙笃尿(撒泡尿)、咁样(这样)、唔(不)、依家(现在)、边度(哪里)、搞乜(搞什么)、怎解(怎么回事)、驾势(有排场)等可在《楚辞》中查到或与某些湘北土话相近,可能源自古楚语或荆蛮语。
粤语中最多的还是来自古汉语,如佢(他)、喺(是)、嘅(的)、旧时,往时(以前)、几时(何时)、朝早(早上)、细孥(细路、小孩)、僆仔(靓仔、少男)、后生(年轻)、畀(给)、话(说、道)、望(看)、憎(讨厌)、噍(音赵,咀嚼)、趯(音迪,跑、逃)、冇(没有)、诈谛(假装)、讹(骗)、黐ci(粘)、搲wa(抓)、搦nik(拿)、闩门(关门)、韫wan(关)、谂(想)、謦欬或倾偈(聊天)、阴骘(音阴质,心地坏)、狗窦(狗窝)、菢(音袍,禽鸟孵卵)、纸鸢(风筝)、没水(音味,潜水)、鈪(手镯)、靸tad鞋(拖鞋)、酒埕(酒瓮)、樽(瓶)、罂(小口瓶)、缹(同煲)、镬(锅)、生鍟(音姓,生锈)、煠(音闸,用水煮)、滚(沸腾)、斟酒(倒酒)、窿(洞)、罅la(缝隙)、隔篱(隔壁)、嗍(吸、吮)、饮啖水(喝口水)、呝(嗌、叫)、籴米(音迪,买米)、些少(一点儿)、犀利(厉害)、佮份(合伙)、攰gui(累)、髧dan(垂落)、大髀bei(大腿)、掘(秃、钝)、卒之(终于)、争D(差点)等日常用词源自古汉语,可在古诗词中找到它们。
从粤语中古楚语或荆蛮语亦有一定比例来看,粤语的底层与壮语应是有区别的。首先看下壮族是如何形成的,壮族的主体是广西西南的骆越,其次是来自广东西北部的西瓯,西瓯即来自江浙一带,迁广西贵港-玉林一带后与骆越混合,与秦军大战一场,死伤无数,估计所剩不多,也是就两广的O1(F492等),因此,壮语主要还是源自骆越而不是西瓯,但粤语的壮侗语底层既非骆越、西瓯语,亦非珠三角一带的南越语,而是贺江流域的苍梧越语,与壮语显然是有距离的。粤语与壮语是无法交流的。
粤语中古楚语或荆蛮语的来源,粤语所混的古楚语严格来说并非古楚语,实际上更多的是荆蛮语当中的扬越支,跟苗瑶语系当中的瑶族类语言有更近的关系。在秦始皇统一岭南之前,首先是扬越进入西江中游地区,扬越所及地域大致与腰坑墓葬的分布范围相当,从北而南,东至四会广州、南至罗定的背夫山遗址、西至岑溪花果山及贵港的罗泊湾遗址。扬越进入岭南后,紧接着是楚人兼并了岭南,广东属楚国大致有200年的历史。这几百年,荆蛮文化及语言对岭南产生了不少影响,成为粤语的底层,而壮语是不会混有这类荆楚语成分的。
东汉永和五年(公元140年)苍梧郡人口达到46.7万,占岭南四郡人口的一半以上,而之后,苍梧郡人群的后代又跑到哪里去了呢?这就涉及到粤语的传播及早期广府人的分布了,根据罗康宁的观点,早期广府人主要分布西江上游两广交地区,当然向其他地区传播粤语主要还是靠这46.7万苍梧郡人的后代,往西江下游流动的人群应该也不会少,尤其对肇庆、广州的影响,广宁人的父系DNA数据就很具中原西部人群特色,当中的N1-LLY22g、N-M231与O3-M134很可能是中原西部华夏族群的后裔。 |